四天前的深夜,
突然出現了濃霧,
使窗戶外的群山消失為一片徬徨的夢境。
第一次覺得看不到西方是如此的令人恐慌。
山的彼端是什麼顏色?
會不會就像霧中世界般的令人於其中迷失?
濃霧很快就消去了,
心中的多慮也一併洗去。
因為未來也是不斷的迷惘,
選擇惶恐的尋求他人意見,
選擇勇往直前,
選擇畏畏縮縮的小步走,
迷霧也不會化開,
那麼又怎麼值得焦慮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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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慮了很久,
還是決定把它寄出去。
可是又怕那會是無形的枷鎖,
又可能阻礙誰,
使誰不得前進放不開。
但很自私的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意念,
禮貌性的為妳祈禱,
因為妳也對我做過同樣的事,
雖然晚了一些。
所以我也必須要做回應,
即使早了一些。
雖然,
怕那多餘的溫柔又會不小心成為誰的夢魘,
但我的希望都是由衷的祈願。
/
徹底改變自己是對自己的懲罰。
懲罰自己不斷的帶給他人困擾,
只有無盡的痛苦才會使我反思自己的過往,
改正自己愛說大話的愚蠢,
以及那些片面的偽善。
根除自己的惡行惡狀,
除了殺害過去的自己別無他法。
只有刑期結束,
我才有可能回到過去的那個人,
才能繼續執行過去立下的制約。
而時間不能逆轉的,
逝去的回不來,
這樣也不錯。
/
但刑期沒有結束的一天。
靈魂在活著的時候終究無法遠離軀殼的縛綁,
只能把那些騰生的呼吸,
想像為自己苦楚的靈魂。
那味道應該也差不多。
小麥麥說:
「我覺得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東西。
說一些抽菸是慢性自殺之類的,
根本是廢話。
人活著,
就是慢性自殺。」
我只是加速而已,
這也是處刑的,
必要儀式。
/
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釋,
想了解的人自己會懂,
那些知道街道不曾乾涸的人,
可以聽見夜流動的他們會知道,
我不需要那些多於的定義。
猜不透,
就是全部。
「你超怪的。」
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
這也是必要犧牲。
/
每當看到聽見有人正在發表那些言不及義的言談,
說著那些言不由衷的話,
就感到十分惶恐,
恐慌著自己也是那種嘴臉。
/
憂愁的人觸目所及盡是憂愁,
酒也變成苦酒,
春秋也變成了傷春悲秋,
花也感嘆它的有限。
看到月就想到自己的過去。
文本的內容寫的是喜悅,
而忍著不說的那些才是需要被洞察知覺出來的憂傷,
顯現的越是喜悅,
而那弦外的焦慮就越強烈。
/
其實我是不想說的,
卻不得不說,
因為那一定會有收穫,
而事實也是如此。
詞選這一堂課確實解開我不少信念上的衝突。
但我不想要被記錄名字,
那不是我預計中會得到的。
狷者有所不為。
/
報應來自於自己過於膨脹的野心。
既想要成為不顧一切,
無所畏懼的狂者。
又想要成為溫柔純厚,
善良無邪的聖人,
哪有那麼好的事情?
/
刑期不會結束,
沒有開懷大笑的未來。
只能在山的彼岸找到救贖,
儘管它總是濃霧繚繞。
無盡的折磨,
走不出來,
無法寬心排解的那些,
就是目前的我的全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