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...真徬徨。
對你們而言,
這只是一場下午後的晚餐時段,
大家放學下班後,
聚在一起吃吃東西,
喝點什麼,
了不起說些話,
告解它,
然後大家拍照,
或者不拍照,
便結束了。
昨日的記憶,
明日的回憶,
啊,
真精彩。
但依然徬徨。
我只是你們記憶中的一塊,
或大或小,
也許根本不是。
呼之即來,
喚之即去。
為什麼你們的記憶可以如此具有實體,
恍若昨日立於眼前?
真徬徨。
從來都沒有勇氣拼出我記憶中的全部,
因為它很零散。
因為沒有勇氣。
因為沒有根的人回憶也比別人輕薄。
沒有拼圖,
又要怎麼找尋碎片來構築完整呢?
魚與熊掌不可兼得。
回憶與方向又該放棄哪邊?
每個答案都指向徬徨。
但如果用獲得其一的角度來看,
好似又有了一絲希望。
/
感謝你們予我一張將因故無法參與的邀請卡。
由衷感謝你們。
很想去,
但根本不知道,
有什麼樣的臉,
該用怎麼樣的臉孔,
去面對你們。
因為你們邀請的人他已經被我淡忘了。
無法接受你們用看他的眼神,
用與他說話的語氣的表情,
看我與我交談,
那太難承受,
沒有人承受得住。
他很想去,
卻不得不,
不斷重蹈的覆轍,
就同以前無異。
/
啊,真迷惘。
他會復燃的,
或許總有一天。
在那之前須為全然的死灰。
但我尚未冷卻,
猶有一些些餘溫,
再讓我去找那些回憶吧,
再幼稚狂走吧,
對某些人內疚,
但那也是必要犧牲,
因為,
這也是最後一次。
/
為什麼呢?
真絕望。
為什麼開始認不出班上的同學呢?
為什麼他們說認不出我了呢?
為什麼我快要認不出我自己了呢?
真絕望。
我已經不再是我了。
讓他靜止於與腳踏車進入湖中的那一段乾杯與嬉鬧。
讓他停留在反覆翻牆的受傷,
舞蹈練習中的恐慌,
在草色的,深紫的,酒紅的,亮橘的,葵黃的,天青的,純白的,
虹中漂浮遊蕩。
Nafullo應該是多采多姿的,
別再叫我這個名字,
這也是,
最後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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