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該很少人有經驗在凌晨兩點四十七分沖澡,
趕三點十分的火車的。
緊急的選了一條褲子穿,
把手機選擇忘在鞋櫃上。
四點五十分左右,
發現富里車站其實滿沒有人的,
但是有許多早起的計程車。
「小兄弟,
1400來回,
不去嗎?」
「太貴了,
沒帶那麼多錢。」
在轉角發現全街的燈火都熄滅,
只有高遠的月亮與,
7-11的招牌亮著,
也沒有目的地,
只是想呼吸不同的空氣,
索性點起人生的第一支菸,
很嗆,
是意料中的味道,
第一次但見鼻孔衝出煙霧,
有點像漫畫人物。
拿了一瓶立頓奶茶,
店員給了一端被封起來的吸管,
有點無奈。
然後發現有一輛計程車一直在尾隨我。
「小兄弟,
那就算你來回1000好了,
快來不及看日出了。」
在微光的無人街道上奔馳,
想像自己在湘南的134國道上吹風。
才發現這個司機有點重聽。
半個小時後,
嵐在腳下蜷曲成一池。
山與雲的分歧不太明顯。
路上只有凝結的露珠,
金針花像晴時多雲收起的雨傘。
司機說,
日出只有幾秒,
我說,
就和逝去的那些沒有分別。
他沒有聽見。
雲中一個開孔,
太陽的顏色如蝴蝶於其中湧舞。
那就是救贖的聖光吧。
我拿起手中的煙霧將它遮蔽,
不屬於我的世界,
強求也沒用。
玉里與池上,
人們與人們,
原來距離只有半根菸的距離。
那些拿長鏡頭的專家都走遠,
朦朧的世界在六點鐘醒來。
「你沒帶相機阿,
這很漂亮的,
真可惜。」
「帶相機的話,
反而會忘記自己為什麼要來。」
只是本能的強辯。
在強風中點燃最後一根青春狂熱,
不適合我的東西,
該戒了。
「你要不要去吃早餐?」
於是我與司機去了他熟悉的那家早餐店。
只有豬血湯和炒麵。
「老闆,
一起算。」
被他請了一頓,
真不好意思。
你問我花了1500元,
意義在哪?
我不在意。
硬要說的話,
獲得了重生,
解開迷惘的重生。
/
反正,
在金針花都沉睡的山上迎接晨曦,
好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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