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著我,

父母親在二重疏洪道騎自行車,

以鍛鍊體能,

為什麼要鍛鍊呢?

也沒什麼特出的緣由,

即是我體弱多病,

即使中西藥合力。

 

猶記得一帖父親打聽良久求來的秘方,

沒有記錯的話它叫做牛藥。

苦楚自唇滲入,

蔓延,

於鼻腔盤旋,

溢上腦門,

至今記憶如絲,

即使如絲,

那氣味仍令我直打寒顫。

 

所以總是在下午時分,

黃昏餘暉攅著涼涼微風,

伴著我,

父與母陪我騎自行車。

 

偶然的,

某次不巧的行徑上下了一場雷雨,

躲到了附近的橋下。

橋下有著塵土彌封般的球場,

與不甚堅固的籃框。

籃框附近有球來來回回重擊著,

一個微微駝背的,

髮色花白的中年男子,

或撿或接著鮮少進入籃框的球,

或掌聲或歡呼的鼓舞著他的兒子,

一片瘦小的影,

在雨中投籃。

 

我一直追著,

於籃框跳動的球。

為什麼不選擇其他運動?

因為父親在第一次籃球課時為我買了一雙球鞋,

因為他說以後我們可以一起打球。

因為他說這可以改善體質。

這些也不是什麼,

比打發時間更重大的原因。

 

我一直追著,

於籃框跳動的球。

卻發現它很遠,

一直很遠。

 

好吧,

只是我多愁。

只是我無法容忍。

...或許只在回憶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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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許二賢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